初喜雨,是因戲文中的一句“那年杏花微雨,你說你是果郡王,也許從一開始便是錯的。”一場雨,是天公作美成就的一段情緣。在少年的懵懂情思中,一場雨便可有萬千的美好被想象。
少年不識愁滋味,一切事物都可以被美化,也許是“物以稀為貴”,見慣了那紅梅白雪相映成趣的美麗,雖最易讓人產(chǎn)生“朔風(fēng)如解意,容易莫催殘”的憐憫之心。但我卻對雨情有獨鐘,無論綿綿細(xì)雨,或是滂沱大雨,都讓我愛憐。
于少年眼中,最美好的莫過于江南的綿綿細(xì)雨。若我不是一個詩情畫意的少年,除了對這種連綿不絕的小雨的厭惡之外,別無他想,或是因這潮濕的氣味引得房室熏臭,亦或是因這小雨誤了歸家的路……種種緣由,卻也阻不了年少的我對它的喜愛,于我看來,江南煙雨,最為浪漫,古來,除了落花有意之外,詩人最易因雨而喚起萬千思緒,它可以是無邊細(xì)如愁的絲雨,也可以是何當(dāng)共剪西窗燭的巴山夜雨,亦可是山間的蒙蒙奇雨……但令人動容的是微雨燕雙飛的和諧畫面,這在細(xì)雨中雙飛的燕兒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平凡普通但讓人向往的故事,如同城中的少年少女,或是屋檐避雨時,因一方無傘而得到另一方的幫助,一個故事就這樣開始;或是一對戀人在雨中撐著一把傘,他們只能緊緊相擁,彼此間的距離靠得越來越近……雨是冷的,但人心,卻是暖的。
在酷熱難耐的夏天,雨就猶如珍珠般讓人喜愛,我也愛,但我卻不喜它那聒噪的落雨聲,落在屋頂上,如鼓點的聲音一般大,卻又不那么動聽,只如“滴滴嗒嗒”般的嘈雜,更甚的是,夾雜著轟隆隆的打雷聲與那交織的閃電,實在是恐怖如斯,似怨婦在咆哮,似蒙受了冤屈的人在申訴,總讓人覺得不安,如猛獸在心里亂串般。盡管它擾亂了芙蓉,侵了杏花墻,但在暴風(fēng)雨過后,一切歸于平靜,萬物也有了新的姿態(tài)。雨,將這輕塵洗去,剩這青青柳色與我們細(xì)品,泥土與青草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,眼簾映入的是這明亮景象,怎叫人不欣喜?
“少年聽雨歌樓上,紅燭昏羅帳。”這雨,予年少的我是夢幻中的美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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