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清明節(jié),濃濃的思念,隨歲月流轉(zhuǎn);深深的眷戀,蕩漾在心懷。
去年的四月清明節(jié),我和妻兒回家,還看到您和爺爺坐在院子里曬太陽,陽光灑在您布滿皺紋的臉上,那么祥和?吹轿覀冞M(jìn)門,您高興地合不攏嘴,手顫巍巍地扶著墻拄著雙拐,準(zhǔn)備起身去給我們找好吃的。我連忙跑過去攙著您,還沒說幾句話,您又問:“中午想吃什么?”您總是這樣,總怕我們餓肚子,總想把最好吃的美食送到我們面前……臨別前,囑咐您不要出來送我們了,可還是看到您拄著雙拐目送著送我們的車遠(yuǎn)去,誰知道除了腿疾一向精神矍鑠的您,這竟是最后一次送我們。女兒包里您給的十元錢還有余溫,我對您的想念還在心中沸騰,可您真的不在了……聽到您去世的消息,我飛奔在回家的路上,不敢相信這是真的,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。
院子里您養(yǎng)育多年的葡萄樹抽出了細(xì)小的嫩芽,每年您都會(huì)把廢棄的油渣倒在葡萄根下,您說這樣葡萄能結(jié)得更大、更甜、更多。果然,有了肥料的葡萄豐盛地足夠我們兄妹幾個(gè)吃整個(gè)夏天。以前每次來看您,您都會(huì)遞給我把剪刀讓我挑選最好的葡萄摘下來,碩大的果粒,甘甜的味道我能吃一大串。如今,您不在了,葡萄樹沒了您的悉心照料,似乎變了味,不再甘甜。我默默地拿起水桶給幾近干枯的葡萄樹澆水,一陣風(fēng)吹過,我似乎聽到了奶奶在喚我的乳名。
小時(shí)候,爸爸媽媽忙于做生意,一到晚上奶奶便搬出藤椅到院子里,一手摟著我,一手輕搖著扇子,給我唱歌,每當(dāng)這時(shí)候,蟋蟀與蟬的叫聲此起彼伏,藤椅咯吱咯吱響,似乎是在給奶奶的歌聲伴奏,它們一起和奶奶為我奏出了最令人難忘的記憶。星空下的奶奶在我兒時(shí)的眼中是一位故事家,音樂家,她的嘴角永遠(yuǎn)掛著一輪彎彎的月牙。
勤快的奶奶,總是停不下來,在她五十歲那年,有一次看到地里的菜苗長勢不好,就順手抄起兩個(gè)水桶擔(dān)水澆菜,結(jié)果一不小心,滑倒在水渠里,加上后來沒有好好休息養(yǎng)病,從此就落下了腿疼的毛病。此后年齡愈大愈嚴(yán)重,七十歲的您只能拄著雙拐小心翼翼地挪動(dòng),盡管如此,您還是會(huì)精心地做好每一頓飯,油層餅、涼皮、炸丸子……您樂觀、勤勞、善良,靠近您,我仿佛靠近了最溫暖的港灣。
多想再叫您一聲奶奶,多想再攙扶您在院子里走一走,多想再聽您唱一首歌……您的愛如燈塔,照亮了我的童年,照耀了我的歲月,讓我溫暖前行。奶奶,我想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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