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提起冬季,大家就想到刺骨的寒風、結(jié)冰的路面,在我眼里冬季雖寒氣襲人,但在經(jīng)歷春夏秋的喧騰之后,冬季,以它獨有的、冷靜的姿態(tài),讓世界重新平靜了下來。它披著風衣,凝望大地,再一次轉(zhuǎn)動時光的輪轉(zhuǎn)。如果說,春天是粉色,夏天是綠色,秋天是金黃色,那么冬天是什么顏色?它握起這只畫筆,在蒼穹中、在心空里、在蕓蕓眾生游走的大地上,用風、用雪、用流走無聲的時光為顏料,留下了出人意外的鮮艷。
冬天的底色,應是雪白色。是忽如一夜春風襲來,千樹萬樹上雪白“梨花”的綻放;千年之前,那一位如意郎君騎著白馬,從“梨花叢”中飛馳而過,飄落的“梨花”落在他火紅的披風,寫就詩詞一般的美好。那是成片青翠山巒遙遙望去的“香腮雪”,冬天為山巒上妝、這初上雪花妝的山巒,像是嬌羞的俏佳人,與君相望千里,相看兩不厭。那是瀚海闌干的百丈冰,用那一絲蕭索與寒冷,那一寸無情與決絕,襯托古來今往壯士的剛毅與倔強,因為有了千里冰封、萬里雪飄,才有萬物競自豪,才有那一串堅定的腳步,深一腳淺一腳,在白色的畫紙印下驕傲。
冬天的顏色,還應是綠色。嵯峨野的竹林直插天際,用那一抹翠綠欲滴的色彩直面嚴寒,用那一份堅定不移的傲骨直面凌冽,任爾東西南北風,我自堅定向天笑。細雪的舞動,琥珀色燈光的搖曳,都是這一抹翠綠的陪襯。北國的松柏,昂揚向上,在邊疆,在荒山,在遠離游人的遠方,孤單是他們的氣質(zhì),執(zhí)著是他們的姿勢,墨綠的色彩是他們傲然的軍裝,任憑天空蔚藍或陰暗,他們是冬天那凝結(jié)了生命力的綠色,比春天的綠意更奪目,更動人。
冬天的顏色,還是紅色。瑞雪飛揚,踏雪尋梅,那一抹并不艷麗的紅,卻因為苦寒而明艷;那一段并不奇特的芬芳,因為歷經(jīng)嚴寒的風霜格外迷人。梅花的美,因為冬天而存在,冬天的味道,因為梅花的綻放而飄向四方。而那追著梅花香氣的,畫著梅花姿態(tài)的,天南地北的游人們,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,穿著紅色的小馬甲,像一個跳躍的紅色小蘋果,迎著紅粉色的梅花,在雪地之上,在芬芳之中,露出花朵一般的笑臉,那份洋溢的喜悅,感染了周遭每一個人,冬天的紅色,比夏天更明艷,它種在心里,長長久久。
冬天,絕不僅僅是雪白的畫紙,它是渲染了青色、紅色、金色陽光的一幅水彩畫。它從古人的詩詞中走來,它從現(xiàn)代都市的節(jié)奏里走來,它有著韻味,有著堅強,它用雪白的底色,翻起斑斕的波浪,它的故事里,寫滿人類的無所畏懼,堅持到底的溫暖傳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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