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露從今夜白,月是故鄉(xiāng)明。”今夜,愿風兒乘著清澈如水的月光,送我回到那百轉千回的夢里……
——題記
那晚,我躺在床上,身邊睡著我的小可愛,呼吸安靜而均勻。透過窄窄的窗口,清朗的月光如銀輝般撒滿室內每個角落,屋內的一切似乎變得美妙起來。此刻,我最記掛的人——我的孩子就在身邊,他嫩嘟嘟的臉盤在月輝下顯得更加明亮,他一切都好!同樣是母親,那個牽掛我的遠在故鄉(xiāng)的人吶,她此刻在做什么呢?
就這樣胡思亂想著,朦朦朧朧中我好像做了一場夢,夢里我又回到了那里……又是一個酷暑難耐的炎夏,不論外面有多熱,我的心里卻清涼如窖;氐嚼霞,我們家憨厚樸實的大窯洞依然矗立在庭院北側,里面涼絲絲的,清爽如初。見我回來,母親熱切地接過我手中的行李,叫我趕緊進窯里涼快涼快。
還記得小時候,我們家在離村口很近的地方,只有一個小窯洞。那時家境不好,父母都是農(nóng)民,爸爸有兄弟姐妹六個人,爺爺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不在了,奶奶身體也不好,在我九歲的時候也不在了。我爸排行老三,大伯和小叔一直在外面打工,二媽身體不好,還有兩個小孩,還要互相幫襯,所以都過的比較艱難。當時我家的窯洞地面還是土的,我現(xiàn)在都清晰地記得,我媽每次掃地都會說,啥時候能給地面鋪一些粘土磚。就是這樣一個小家,承載了我小時候大部分時間的喜怒哀樂,但那時的我們真的很快樂。時至今日,我時常做夢都會夢到這個老家,夢到我好想好想回家,卻怎么走都走不回去,也許這就是現(xiàn)實的寫照。
記憶鎖定在那會,家里的院子養(yǎng)著一群羊,還養(yǎng)了一頭豬,不知道啥時候都沒了。當時還在院子里面烤煙,晚上把白天收的煙綁在桿子上,放在煙爐里烤。放假就是玩或者幫著家里干活,村里的娃娃都沒見過世面,但那時候的小孩都特別會玩,整天就想著弄個沙包,弄個皮筋,或者玩捉迷藏,都玩得非常開心。有時候父母會讓我們去地里干活,雖然一萬個不愿意,但還是去了,那會的地里經(jīng)常有人推著車子賣雪糕,沒干一會,雪糕來了,就找父母要錢每人買個雪糕,吃著就走了,早忘記了還在干活的父母。
我上初中的時候,父母就離開家去縣上打工了,在縣上租了一間房子,日子慢慢變得好了起來。那會我還在鎮(zhèn)子里面念書,我讀初中,弟弟上小學,鎮(zhèn)子離我們家還有五里路,不放心我們兩個,爸爸每天來回跑。剛好那年連陰雨,學校宿舍漏水,不讓住了,然后就開始了我們的走讀生活?h上離家有二十幾里路,為了方便,父親湊錢買了一輛摩托車,那時候感覺真幸福,終于不用走著回家了,摩托車承載了我的上學時代,到現(xiàn)在那輛摩托車還一直為我們家服務。
時間如白駒過隙,我高中畢業(yè)了,我們家也重新蓋了院子,離我們之前的老家有點距離,但是離我們村的大壩近了,我們經(jīng)常走著去河邊玩。地面也弄成水泥地了,住的地方也變多了,滿足了我想有個自己的房間的需求,然而年齡越來越大了,越?jīng)]有了小時候的那種對過年的期待,也沒有了那種新年的期盼感。大學四年匆匆流逝,基本上都是在宿舍住,回家也是在縣上待幾天就走了。工作后,有了自己的小家,回家的次數(shù)就更少了。
這次回家,發(fā)現(xiàn)父母的額頭上又增添了皺紋,頭發(fā)越來越白了,而我只會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和不滿發(fā)泄給自己的父母,想到這里,滿心的愧疚。今生只愿家人身體健健康康、平平安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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