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綿綿秋雨灑落大地,勾起我無限思緒。九月,是感恩的季節(jié),第四十三個教師節(jié)就要來臨,一首《長大后我就成了你》,經(jīng)典的歌詞讓人感動不已。那些春夏秋冬像紅燭一樣燃燒生命,奉獻真情、傳播智慧的老師在每個人的生涯中都曾經(jīng)歷過,令人師恩難忘,久藏心懷。
記得那年剛踏入高中學門時,高一四班的李老師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他是陜西師范大學剛畢業(yè)分配到司馬遷高中,擔任我們班主任。一雙大大地眼睛,瘦削的身材,講課時候聲音抑揚頓挫,愛講一些感情豐富的事情,情商很高。印象中他是一個敢愛敢恨,喜怒哀樂表現(xiàn)很突出的人。
隨著上課鈴聲響起,班長一聲“起立!”,我們稀里嘩啦站起來,凳子響聲一片,還有個不知趣的從教室外滿頭大汗沖進來。新來的李老師胳膊下夾著課本站在門口,嚴肅的目光掃視全班同學一分鐘,真?zhèn)是鴉雀無聲。整頓我們的聲音就開始了,“你們都滿18歲,是成年人了,上課紀律這么散漫,把這當集市嗎,重來!”還以為他這么年輕,肯定是好說話好糊弄,結(jié)果第一堂課就給他的火爆脾氣鎮(zhèn)住了。
后來高中三年他都是我們的語文代課老師。他感情很細膩,記得講祥林嫂時,把她刻畫的淋漓盡致,講到動情處眼圈都是紅的,聲音顫抖地學著劇中對話,細膩地分析文章中的人物性格和劇情發(fā)展線索。
數(shù)學課我一上課就打瞌睡,物理更是學得一塌糊涂,班主任的課我就精神抖擻。他讀詩歌,講文言文,對自己對學生都要求很高,課堂上經(jīng)常被叫起來回答疑難問題。“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將苦其心志,說一下這個苦是什么詞?”在李老師的引導下互動氣氛很熱烈。遇到語文考試,卷子剛發(fā)下來,李老師就關(guān)切地站在一旁,若有所思地看著。
近距離接觸李老師實在一次早讀時候。“紅日初升,其道大光;河出伏流,一瀉汪洋。。。”我正專心背誦《少年中國說》,老師把我的桌子敲了一下,叫我到辦公室。我小心翼翼地向院子東邊那一排平房的辦公室走去,心都跳到嗓子眼,他發(fā)起脾氣歇斯底里的,小聲嘀咕是不是哪里做錯了。“你這篇作文寫得言過其實,以后注意用詞。為人、作文都是問心無愧就好。以后好好念書,肯定有用。下周排練節(jié)目《紅梅贊》,你們幾個女生準備一下服裝。”他和顏悅色地說完,我趕忙從班主任辦公室出來。同學們一下課就圍了上來,嘰嘰喳喳問啥情況,她們也想了解享受一下這“優(yōu)待”。
高三那年,桌子上的書堆成了一座小山,考試卷鋪天蓋地地發(fā)下來,數(shù)學卷子我就看兩眼放一邊去了,語文最上心。就這樣每天教室、宿舍、飯?zhí)萌c一線踏著緊張的節(jié)奏,數(shù)著距離高考時間不多的日子,看著教室門前幾顆楊樹葉子落了又綠,我們進入了考試模式。就在這時候,英語老師暗戀了好久的政治老師何麗霞和班主任結(jié)婚了,我們都驚訝不已。后來我們猜想,李老師能夠成功追上漂亮的何老師,多半是因為他感情很細膩,情商高,也可能是他事業(yè)心強的原因。
畢業(yè)晚會上老師和同學們聯(lián)歡,教室里的桌椅都圍成一圈,中間留一塊空地。一個女同學表演了小品“急診室的護士”,逗得大家笑彎了腰。和藹可親、圓臉的何老師演唱了一首《編花籃》,聽的我們意猶未盡。陪伴教育了我們?nèi)甑睦罾蠋熣媸翘胁帕耍磁d賦詩一首,引得一片熱烈掌聲。
畢業(yè)多年后同學再聚會,有的同學當了律師,有的是公務員,還有好幾個都是老師,做了人類靈魂的工程師,看著她們,我又想起了這首《長大后我就成了你》。當年的李老師給了我們的那份看似嚴厲實際是恨鐵不成鋼的愛,讓我們久久難忘。在以后的生活風浪中多了一份智慧和勇氣。他的音容笑貌,舉手投足時常展現(xiàn)在眼前。那些三尺講臺上精彩的課堂、殷勤教導的話語,漫漫長夜批改作業(yè)的身影,我們都沒有忘記。在這個教師節(jié),我想給循循善誘、淳淳教誨的恩師們說一聲:謝謝你們,祝福你們健康快樂,讓我為你們送上一片綠葉對根的情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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